珠子的梁夫人。_0+7·z_w¢..c·o^m/
骇然间,终于听见梁夫人凄厉的哭喊,“老爷——!”
“府中进了刺客!报官!上报朝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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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消息传进城南一间宅子里时,赵勉正立在檐下赏雨,听得禀报险些歪了身子。
他用力揽紧门框,剜一眼回禀的手下,眼眉狰狞如恶鬼,“......你再说一遍?谁死了?”
手下将脑袋垂得很低,落膝跪在雨里,沉声道:“殿下,梁畚死了,死在刺史府,凶手不知所踪。”
赵勉阖紧双目,咬牙切齿道:“那些银钱的藏身处还未找全,你与孤讲他死了?”
手下:“听说梁畚的夫人目睹了梁畚被杀害,已血书一封递去衙门,说是要上报朝廷。”
“......上报朝廷,”赵勉喃喃道:“不,眼下不能叫父皇知晓此事!”
“废物!愣着做什么!”他不顾仪态蜇进雨里,攥紧手下的衣领,厉声喊道:“还不快将那封血书拦下来!”
手下忙从怀里掏出血书,双手呈与他,“属下早已拦下。_x¢i\a·o_s/h_u/o?g*u.a′i`.!n~e`t\”
赵勉喘着粗气,接过血书垂目扫量,几晌将血书狠狠踩进雨水里。
薛砚明在一旁骇及,绷紧下颌在心内来回思量,见赵勉发怒,眼珠一转忙喊道:“殿下!血书不打紧!当务之急是要往衙门去,切莫叫衙门把消息送去汴京啊!”
“对!子潜,你说得对!”此话宛若当头一棒,将赵勉砸醒,他忙旋身回廊,满心满眼带着一丝侥幸,“孤回房换件衣裳,子潜,安排下去,孤要去衙门一趟!”
可这样的侥幸,又怎会如此幸运地降临在他身上呢?
血书早已被调换,在这个吊诡的夜里,悄无声息跟随一匹快马往汴京的方向去。
十日过去,尚未天光大亮,血书落进驿站,驿站官员见其大骇,顾不得许多,忙摸了官袍套在身上,并着昏暗晨色敲响了右掖门。-p′f·w^x¨w`._n?e/t\
可景佑帝近来益发病弱,时常伴着闷咳辗转难眠,听闻有要事禀报,德明说甚么也不愿叫醒景佑帝,只叫官员在上朝时禀告。
来回踱步静候至辰时,甫进金銮殿,总算见景佑帝坐稳身形,官员忙持笏而出,掏出血书呈给德明,喊道:“陛下,臣今晨收到这封血书,不敢耽搁,忙赶往宫中......”
因着上头有血,德明暂未递给景佑帝,只兀自先扫量,窥清其内容忙转背跪下,惊呼道:“陛下!燕州刺史被人杀害家中!此血书,是刺史夫人的血状啊!”
景佑帝蓦然掀开一双眼,凝眉重复道:“燕州刺史被人杀害......梁畚死了?”
底下官员互相睇眼,有心眼转得快些的,近乎一瞬便思及三皇子赵勉。
梁畚卷入贪腐一案,陛下本就有意要他的性命,只是碍于户部的款项暂未追回,尚留他一命罢了。
赵勉揽了差事,尚未有任何折子呈给陛下,足以证明款项仍未追回。
银子还没找着,梁畚却死了。
底下的官员不免将脑袋垂得更低,恨不能抽出魂魄飘出殿外,不愿沾上一丝震怒的龙气。
沉默几瞬,便听景佑帝道:“区区一个梁畚、燕州,屡次三番出岔子,朕养着你们这帮人有何用。”
扫量一圈殿中,景佑帝沉声问:“勉儿何时去的燕州?”
赵郢赵渊睇眼几晌,暂未搭腔,赵祈垂着眼立在原地,只将腰身轻轻弯着。
万般不得已下,傅从章硬着头皮持笏而出,答道:“回、回陛下,三殿下为免此事出差错,这才亲身前往燕州。”
“傅大人!”裴宿蓦然打断他的话,歪着脑袋道:“陛下是在问,三殿下何时去的燕州。”
傅从章斜眼剜他,复又暗窥景佑帝的神色,小声道:“中秋第二日便已出发。”
裴宿点点下颌,搭腔道:“有些时日了,这十月都快过完了。”
这话就差没明明白白讲赵勉办事不利了。
官员们不敢去瞧景佑帝的神色,只能反复将腰身压得更低。
不知过去几晌,才听景佑帝平静道:“德明,将他召回来,梁畚既已死,也无需他留在燕州了。”
德明忙应声。
官员们忍不住细细琢磨景佑帝的话,赵郢赵渊却勾出风凉的笑,暗笑赵勉回京必遭父皇斥责。
当这样风凉的消息传到燕州时,赵勉正并着衙门的官员查着梁畚的死因。
因他那夜及时赶往衙门,亮出其皇子身份,官员自然无需再将此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