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?”
“为何又去求陛下赐婚?还屡次三番戏弄我?”
“元宵那夜,站在荧桥上的人,是都督吧?”
商月楹本想叫自己平静与他对峙,话说到后面却隐隐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,这些日子她实在是不好过,一颗心仿若在油锅上滚,“将我娶进门来,又是何意?”
她抬手在脑后摸索着,将最后那朵珠花泄愤般掷在妆台上,“名讳一事,我也有错,我不在此事上与你论,都督既然不懂月楹,那往后的日子便分房睡吧。′E~Z+小?说-网^ !最\新-章.节`更·新?快~”
身后静得骇人,商月楹忍不住回眸去瞧他,就见他淡着神色俯视自己,那眼神与元宵那夜一般无二,好似要将她吞噬殆尽。
薛瞻:“分房睡?”
商月楹硬着头皮呛声:“对啊,分房睡,怎么?都督不愿?”
薛瞻忽然勾唇,抬手就要去触她的衣领,商月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。
他指尖的热气几乎要尽数洒在她的脖子上,商月楹没来由有些后怕,暗啐自己一声糊涂,竟又忘了此人劣迹斑斑。+s·o_u.k/a?n¢s/h~u¨.?c+o!m?
她方才那些话许是激怒了他,如今二人已成夫妻,他若强逼她,她怎能敌他?
于是她梗着脖子道:“你想如何?”
好在薛瞻并未真正触碰到她,许是又想起了过敏一事,俄顷,他起身往浴房走,“你要分房,我没意见。”
“只是,”他脚步稍作停顿,“今晚,你要与我同榻而眠。”
他进了浴房后,商月楹顿松一口气。
她提出分房而睡,并非一时兴起,那些质问的话她也说得没那么理直气壮。
倘若他念着她,非她不娶,定是一回京便去寻她,好叫她欢欢喜喜嫁给他,又怎会瞒着她到今日?
她方才拆卸珠环时起了这个念头,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。
她在扬州故意制造的那场失踪惹怒了他,他此举是蓄意报复。
商月楹幽叹一声,趴向妆台,素指轻戳铜镜里的那张脸,“商月楹,你说你没事招惹他做什么?”
又趴了片刻,浴房里的水声停了。,x/l.l¨w.x^.+c~o+m.
门被推开,薛瞻洇着额前湿发走了出来,只穿一件月白寝衣。
他没再看商月楹,只拿起案前剪子,慢条斯理地走去角落剪灯芯。
商月楹偷偷瞄了他几眼,还是飞快进了浴房。
那水池还冒着热气,池边摆设与她先前进来那一回毫无差距,就连池边都干干净净。
空气里却蔓起皂豆的清香,还有丝丝冷意,商月楹一愣,看向角落里摆着的那架山水屏风。
薛瞻身上那件红色圆领袍被挂在屏风上,屏风后那个半人高的木桶里蓄满了水,商月楹伸手一探,霎时被凉得轻嘶一声。
他竟这般不怕冷?
商月楹暗暗咋舌。
她倒小瞧他了。
褪去身上那厚重的嫁衣,商月楹光脚踏进热气腾腾的水池里,舒服得低声喟叹,若非今晚身边没有春桃伺候,她当真愿意在这池子里睡过去。
沾湿帕子细细擦去面颊上的脂粉后,商月楹旋即沾皂豆揉出来的泡沫,往唇上轻轻擦拭着。
半晌往帕上一看,只余淡淡红色。
商月楹恼了一瞬,将帕子丢去池沿。
那口脂,都被薛瞻吃了罢。
拍了几下脸定神,商月楹劝自己莫再次被美色迷了眼,又过半刻,从池中起了身。
垂眼去捡池边的寝衣时,商月楹‘咦’了一声,好似不敢置信地翻了那寝衣片刻。
竟没有小衣。
商月楹立在原地,又羞又恼。
今日忙活一阵,她也出了些汗,那件换下来的小衣自然不能再穿。
到底还是早春,屋子里虽说暖和,可商月楹身上还润着,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她在怕什么?
不是对他过敏么?谅他也不敢靠她太近罢?
商月楹踌躇片刻,还是没忍住身上的寒意,将那寝衣捡起来套在了身上。
回到内室时,角落里喜烛被灭得干干净净,只留一盏明角灯在桌上晃着昏暗的光。
薛瞻倚在床沿闭目养神,见她出来,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一瞬,半晌靠坐起来,“上来。”
商月楹走近了些,小声嘀咕:“我要睡里面。”
薛瞻:“嗯。”
他让开些许,商月楹弯膝跪爬进了里侧,三两下钻进了那床喜被,只留了个后脑勺给身后之人,“不早了我先睡了你自便吧。”
她一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