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动,竟是笑了,“祈儿也有秘密?”
“好啊,朕当真有几个好儿子,”景佑帝摆摆手,不顾德明劝阻,自顾掀袍伏腰而坐,就屈膝落在殿前阶梯之上,“讲吧。*搜`搜,小/说\网? ?更`新+最¢全¨”
赵祈略一踌躇,弓身往前,轻声道:“父皇可还记得宋侍郎?”
赵郢心内咯噔几声,心砰砰往咽喉跳,立时瞪大双眼盯紧赵祈的背,语气含一丝连他自个都尚未察觉的威胁,“五弟,宋侍郎逝世多年,好端端地,你替他作甚?”
“二哥当年被宋侍郎所救,眼下提起救命恩人,该是怅惘之态才是,二哥怎地这般躲闪?”赵祈稍稍偏目,借以袖摆遮掩瞥一眼赵郢,眸中凉意辗转与殿外的寒风重合,令赵郢从头至脚打了个寒颤。
景佑帝一双眼在二人间扫量,俄延半晌,道:“郢儿,让你五弟说。”
赵郢深吸一口气,只得抿着唇往后靠,下颌隐隐发颤,泄出一丝惶然,斜瞥一眼赵勉,却又从他面上勾来侥幸,覆在自己脸上。′n.y\d·x~s¢w?.~c-o/m~
“是,父皇,”言讫赵祈不再转首瞧赵郢,那些话从两片薄薄的唇间钻出来,却说是绵里藏针,狠狠刺进了赵郢的致命点,“宋侍郎大义,当年为救二哥,不顾自身安危替其挡刀,实属震撼儿臣。”
“儿臣身为父皇之子,深知父皇一生爱民如子。”
“儿臣妄自揣测父皇心内所想,此乃一罪,可儿臣仍要说,”赵祈言语稍顿,复又开口:“满朝皆知当年秋狩,不知从哪闯来一批刺客愈对父皇行刺,而后二哥不顾性命替父皇挡刀,宋侍郎却是为了救二哥殒命。”
“母妃常怨儿臣忘事,父皇亦是知晓,可儿臣前些时日连连发梦,梦见那位宋侍郎长跪金銮殿外,任凭父皇如何吩咐都不愿跨入金銮殿半步......”
说话间,赵祈眼风斜斜往赵郢身上落去一眼,隐含一缕微妙,“儿臣醒前,只依稀记得宋侍郎讲,冤魂与凶手不可同处一殿。·精\武/小~说^网~ !已`发`布\最?新`章!节¢”
暗窥赵郢一霎惨白的脸,赵祈扯了扯唇,腰身伏得更低,“亦是如此,儿臣总算忆起一桩往事。”
“幼时儿臣性子懦弱,惶惶跟在几个兄长身后,亦不敢轻易出言。”
“那场秋狩,儿臣不过龆年,原是要留在宫中,是父皇恩赐儿臣,才叫儿臣一并跟着前往,”赵祈垂着眼,仿若如鲠在喉,几晌才道:“儿臣难能被父皇带在身边,高兴极了,那日便甩开随行的内侍,自顾要替父皇猎一只野兔,未料竟亲眼撞见......”
阖紧一双眼,沉默几瞬,他总算再度启声:“儿臣眼瞧二哥与几人在商量着如何行事,如何行刺,又如何唱罢一出好戏。”
“听闻刺客刀上淬了毒,可父皇不知,即便宋侍郎不舍身去救二哥,二哥哪怕被砍伤,亦能活得好好的。”
“二哥早已服下解药。”
德明立在景佑帝身侧,一双眼早已骇极,目光频频往景佑帝身上落,忍不住又去瞧鬓边尽湿的赵郢。
虽说景佑帝先前叫赵郢莫要打断赵祈,可赵郢到底慌了神,咬着腮忿忿质问赵祈:“五弟!你在胡言乱语什么?宋侍郎于我有恩,我此生绝不敢忘!你不过是发了几日梦,过去这么些年,儿时臆想又如何能当真?”
寥寥几句便只道此事乃赵祈荒谬之想。
赵祈却一掀衣袍落下两膝,跪于景佑帝身前,“父皇!儿臣亦曾想过此事究竟是臆想还是真的,斟酌几日,儿臣到底做了件错事!”
“为证实心内所想,儿臣趁二哥不在府中,只身前往,只为一探究竟,果真在二哥府中找出了一丝踪迹,许是二哥谨慎,当年与刺客的交易之证仍留存至今......”
“赵祈!你此乃构陷!”赵郢终于跳脚,忍无可忍骂道:“你竟敢私自潜入我府中,你居心何在!甚么交易之证!当年我分明处理得干......”
言语未落,却见赵祈侧身回望,冷目盯着他。
陡然意识到自个方才都说了些什么,赵郢绝望之下阖紧了一双眼,只暗道陷进了赵祈的圈套。
赵郢一霎噤声,德明却惶然惊呼。
赵祈收回视线,倏软一把嗓,恳切道:“父皇,宋侍郎一心为国,心怀大义,薛都督身上淌着一半宋家的血,又如何会对父皇不忠?”
景佑帝孤坐阶上,久久未言,久到殿外的长风逐渐停歇,久到赵郢觉着头上悬了把利斧,只悬着,却不知何时往下劈。
良久,景佑帝渐渐摧毁脸上的平静,泄出眼底的痛惜,“宋卿在世时,常与朕言,爱子,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