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小人一并带了去,也是小人提的主意,叫三殿下亲身前去,得燕州百姓敬仰。¨3^8+看-书′网+ ^更_新_最,全?”
“孰料意外撞见三殿下与梁畚私下有来往,小人唯恐有朝一日被殿下灭口,遂抄写此账册,用作自保。”
“除却这账册,小人......”薛砚明话锋一转,额心贴地,掩去眼中的阴狠,“小人还有一事要与陛下交代!”
若都活不成,他下阴司也要拉赵勉垫背。
保不齐他揭露那桩隐秘有功,死不了呢?
景佑帝:“哦?是何要事?”
薛砚明:“此事涉及天家隐秘......”
话语甫落,赵勉骇目圆睁望了过来,眸底的嚣张威胁一霎被惧色所替代,不可置信盯着薛砚明这头。
朝臣互相睇眼,有几晌骚动,俄顷又回归吊诡般的死寂。
薛砚明复又道:“请陛下屏退不相干人等——”
朝臣倒吸一口气,暗骂此子着实胆大!此处乃金銮殿,他们来此上朝,他轻飘飘几句便叫帝王屏退,到底是何隐秘值得如此!
这厢唯恐景佑帝不给机会,薛砚明索性心一横,喊道:“此事与先太子有关!”
赵勉险些软了两条腿,幸得傅从章及时揽住他的背,才不叫他在殿前失态。+x,s,a+n?y*e?w?u`._c¢o\m*
提及先太子,景佑帝总算做出反应,沉沉望一眼薛砚明,旋即摆摆手,“今日作罢,薛家、谏议大夫,还有朕的好儿子们留下。”
旁的官员心内虽惊骇,迫切想知晓到底是何隐秘之事,却说亦只得匆身退* 了出去。
俄延半晌,殿内唯余寥寥几人,连帘后的内侍都被德明赶了出去。
赵勉死死盯着薛砚明,一双眼有多想杀了他,两片唇说出来的话就有多惊惧,“子潜啊,你可莫要犯傻,父皇面前可不是什么都能说的。′白¢马^书.院, ¨免,费?阅\读`”
窥清他的惶然,薛砚明只觉自个赌对了,扯出半丝狰狞的笑,旋即朝景佑帝道:“陛下,小人曾为三殿下幕僚,除却撞见三殿下与梁畚私下来往,在汴京时,小人亦曾见过三殿下悄然出城去见一人。”
景佑帝未启声,倒说德明暗窥帝王神情,清清嗓,问道:“那三殿下见的是何人?”
薛砚明额心贴在地砖上,笑得益发狷狂,“小人原是不知其身份,那日只听殿下唤她敏娘,而后又听三殿下言,待他继位,便立马将那位敏娘接进宫。”
“小人原以为这敏娘只是三殿下养在城外的娘子,”他道:“后来回府,小人才突然忆起,先太子妃曾因舞姿名动汴京,而先太子妃数年前自请前往城外替先太子一事,亦得汴京百姓称赞,先太子妃的闺名,小人依稀记得,有一个‘敏’字......”
“唯恐认错,小人又在某日跟随三殿下出城,寻去了先太子妃栖身之地,孰料先太子妃根本不在那。”
赵勉这回没能得到搀扶,双腿一软落了两膝在地。
德明惊骇不已,骤然听见景佑帝闷咳,忙剪起胳膊替帝王顺气,不忘斥责薛砚明,“小郎君,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
薛砚明长跪不起,含了一丝怨恨的嗓音却响彻大殿,“先太子妃被三殿下藏在城郊玉清山脚下的一座私宅!陛下若是不信,可派人去寻!便知小人说的话是真是假!”
赵郢错愕回首,去望瘫软在地的赵勉,这般心虚模样,哪怕不去探查,他亦信了十分。
一阵狂喜涌进咽喉,赵郢近乎藏不住癫狂的一双眼,忙旋身道:“父皇,此事罔顾人伦,三弟虽犯浑,又怎会做出这般人神共愤之事?定是这薛四郎在扯谎,父皇不若派人去请大嫂来,以此证明二人清白!”
他口口声声为赵勉叫屈,言语间却抑不住得意,仿若赵勉失势,已是势在必得。
景佑帝的目光沉沉,“德明,派贺骁亲自前往。”
贺骁乃皇城禁军首领,若非万分要紧之事,必不会叫他出马。
薛砚明匍匐在地,抖着心房未曾吭声;薛瞻静静立在原地,自始至终一言不发;薛江流按捺住心中惊异,连吐息声都放得极轻;薛家三人三副心肠,自是各有思量。
赵勉从未料想过与大嫂苟.合之事会被薛砚明知晓,他只期盼派去护着大嫂的侍卫能机警些,莫叫贺骁害死了他!
这般想着,赵勉只觉时间变得格外漫长,漫长到他只能死死盯着膝前的地砖交缝,不敢侧目窥景佑帝一眼。
不知过去几晌,跪到双膝彻底知觉时,贺骁去而复返。
赵勉麻木转首去瞧,在瞧清那张带着仓皇神情的熟悉花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