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只是过来走一遭,见状遂剪起薛瞻一条胳膊,佯佯垂下眼,“公爹既忙,月楹与夫君便不作叨扰了,二婶先前来话,唤月楹与夫君回来用晚膳,想必二婶那边正忙着,月楹与夫君先去瞧一瞧。`h/u~l¨i*a!n^b!o′o-k?.^c+o_m-”
言讫拉着薛瞻拐出门,行至廊下方再度张唇,“你当真有把握?”
咬一咬半片红唇,商月楹倏然凝眉,却也还晓得压低自个的嗓音,“二......他当真会在今夜动手?”
讲的正是使计引二皇子赵郢上钩,引他夜探侯府从薛砚明那处夺走账册一事。
赵郢原就被胞弟赵渊压住一头,这几年早已在心内怄了一口气,上回偏殿议事,又叫他眼睁睁瞧着燕州一案落入赵勉囊中,他自是益发恨得咬牙切齿。
数日前将薛砚明手中有假账册一事传进赵郢耳朵里,赵郢哪里还会放过这样的机会?
这厢揽一揽商月楹的腰,薛瞻歪着脑袋在她腮边轻啄一口,“你就这般不信你夫君?”
“......哪有不信,”商月楹撇撇唇,将脸摆开,小声道:“我只是觉着这样的大事听进心内叫人发慌。?比¢奇`中\文.网_ !更/新-最_快~”
薛瞻牵紧她的手,指腹摁着掌心打圈,逗弄小猫儿似的晃一晃,“放心,若无十成胜算,我不会行此招数。”
商月楹只得拢一拢掌心,摁下心内的一丝惊惶。
辗转过了酉时,戌时方至。既是围在一处用晚膳,哪有不唤大房过来的,于是商月楹难能又在今日一并见着了侯府所有人。
大房屡次三番闹出龃龉,薛江流未启声,薛如言亦沉默用膳,便说这席间多是二房夫妻俩央着推杯换盏。
甫歇下碗筷,薛玉眼眉泄出一丝不自在,睇一眼商月楹便称要先行回房,商月楹歪着脑袋望章兰君,章兰君只讪讪笑几声,称薛玉还在因上回与旁人编排她之事忏悔。
究竟是不是忏悔,商月楹无从得知,好在她对此满不在乎,只顺着话搭了几句嘴。/优?品′小¢说.网_ \更?新?最*全·
眼瞧婢女在廊下更换灯烛,章兰君客气招呼商月楹往身前来,捉了她的手来回摩挲,“夜里冷得厉害,今日便先到这,回头二婶再唤你来府上玩,可莫要再当作瞧不见了!”
言语甫落,复又歪眼去打趣薛瞻:“大郎,还不快带你媳妇回去?”
薛瞻起身向章兰君颔首,“多谢二婶提醒,只是我还有事与两个弟弟讲,这便先派人送夫人回去。”
说罢他招招手唤来元澄,“夜里回去仔细些,驭马时多瞧一眼路,别吓着夫人,明白么?”
元澄立时点点下颌,“晓得。”
暗窥商月楹离去,章兰君遂与薛江林互相睇眼,薛江林旋即扯了薛江流往书房去,只讲有话与他聊聊。
与三皇子投诚一事,在侯府已算不得秘密,此番闻声薛瞻有事与薛砚明、薛如言讲,章兰君心内明镜般,唤来婢女收拾一番,亦跟着退了出去。
薛瞻寻了张椅子伏腰而坐,掀起眼去瞧默不作声的薛砚明,“四弟,你可知以物要挟三皇子,要替家中寻来多少麻烦?戚家这些日子可有寻你的麻烦?”
薛砚明尚未启声,却说薛如言嗤嗤一笑,“砚明不过自保而已,我们可不像大哥,有官身庇护,怎的?大哥怕了?”
薛如言掩不住羽睫下的讥嘲,在他看来,薛瞻与他二人有何区别?犟了那些时日,不还是眼巴巴投靠三皇子了?
既做了同样的事,又凭何摆着兄长的架子来训斥?
薛砚明稍垂眼睫,只道:“大哥,二哥没讲错。”
“既为自保,何故将自己卷进去?”薛瞻仿若听了天大的笑话,捧着杯盏呷一口茶,难能在二人面前扯出几丝笑,只那笑意不及眼底,“你二人当真蠢笨至极。”
“薛瞻!”薛如言忿忿起身,袖摆拂扫身侧杯盏,任其跌碎满地,“你休要仗势欺人!你今日到底要与我二人讲什么?”
薛瞻搁下杯盏,沉声道:“你二人借我之势,像条狗一般绕着赵勉转,有何脸面反过来斥我仗势欺人?”
瞥一眼被数落得拧紧眼眉的二人,他道:“砚明手中那本账册,不知因何被赵郢得知,我今日留在侯府,便是帮你二人一把。”
“......二皇子?”薛如言一怔,下意识道:“他是如何得知?”
甚说薛砚明亦有些骇目,“大哥的意思......是我被二皇子的人盯上了?”
薛瞻不掩眸底厌色,不耐道:“若未被盯上,我何至于留下?”
即便如此,薛如言仍梗着脖子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