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不说话。·x_x*n′y!d+..c^o\m¢好像在这里,她无法拥有开口的权利。
徐轻雪蹲下,房璃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得十分矮小,身量与幼童无疑,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,一如过去在狴犴宫的岁月中宫主抚摸小太子的发顶,轻声道,“你从不梦到我,是因为你害怕我。”
“第一次见面,你害怕我的权力,怕这门未知的亲事会给你带来多少陷阱。”
“后来,你害怕被我放弃。在我好像真的放弃你之后,你恐惧,憎恨,愤怒,因为你发现,自己是那样的弱小。”
“因为害怕,你使用了谛听逃离五葬天;因为害怕,你躲进同光宗八年,等待命运将你带出宗门。”
“你一直在等待被命运选择。”
小太子垂下头,轻轻掐住了食指的关节。
“发现了吗,现在,你已经不再害怕了。”徐轻雪捧起小太子的脸,“你早就做好了直面真相的准备,房璃,记得吗?你早就不是那个被关在皇宫里的太子了。”
去选择你的命运吧。,j+c\h.h-h′h?..c¨o,m*
梦境在耳边消散,房璃缓缓睁眼,一道刺目的光扎进睫毛,她直起身,整个人笼罩在磅礴的神光之中。
苦海尽头,通天梯矗立在倒流的瀑布表面,连接大海与天穹,天梯之下,人间的词语黯然失色,只留那种非凡的震撼,在胸怀之间久久激荡。
莲奴侧首低声提醒:“坐稳了。”
下一秒,花茎剑扶摇直上,浴神光沿天梯,仿佛正面天空向自己砸来,一个呼吸之间,已置身云海之中!
房璃的胸膛剧烈起伏,满眼都是不可置信。
她缓缓站起,看着面前仙山岱屿,琼楼玉宇,喃喃道:“这便是神域……”
“快走。”花奴收起剑,冷淡道,“天灾狡猾,上神那边……”
这句话没能说完。
莲奴一个手刀将他砍晕,看向房璃笑了一下,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捆仙索。·看¢书\屋~小-说_网· ?已`发*布!最?新-章,节,
“……”
房璃松了松手腕,脸上的表情毫不意外。
“赦比尸都跟我说了,他在地府遇见你,托人情让你俩少喝了一碗孟婆汤——不过你怎么会变成我师兄的模样?”
屏蔽阵法顿起,徐名晟站在房璃面前,莲奴那副跳脱的模样不复,取而代之的,是房璃熟悉的狴犴宫主。
房璃顿了一下。
“若是维持这副模样,即便没有孟婆汤,大帝也会亲自上手清洗我的记忆。”
“房璃。”
徐名晟道,“我已厌倦了这神的身份。”
“神域将亡,大帝所做的一切,都不过是出于濒死共毁之心的垂死挣扎。”
“我与你是注定的因果,有时我也不能分清,我对你的感情,是否只是因为这种因果的存在。”
“可我在纠结这些的时候,你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。”
徐名晟望着她。
“我们之间的无数种可能,都已在前世演尽。这一世,我想可以有一种新的结果。”
他伸出手,神力化刃,毫不犹豫剖开了胸膛正中的位置,伸手进去。
房璃下意识阻止:“你……”
徐名晟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,但神情却是异常平静,他的手掌爆发出强烈的白光,伴随着骨肉分离的撕扯声,他一点,一点地将自己的肋骨扯了出来。
神的骨头不染血迹,干净纯白,像是一段凝玉,就摆在房璃的眼睛底下。
“这是,我的神骨。”徐名晟语气平静,“还记得么?妖市说的话。”
-这个世界的诞生,发展,规则,乃至所有的矛盾,都是由天道一手主持。这就是终点,也是真相。
天道造出了人神妖魔,再让他们互相倾轧,那些由此产生的因果,正是天道上好的粮食。
-四族为基点,因果为线络,这就是这个世界。若想要颠覆这天,便取其基点,再铸造其脉,以我之大道倾覆天道,如此,便是逆天!
“人,妖,魔。”
徐名晟的神骨倒映在房璃的眼中,他的嗓音,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“只差最后一道神力,你,就集齐了四种力量。”
四种力量。
那是妖市穷极一生都未竟的志愿,如今,活生生的摆在房璃眼前。
触手可及。
她张了张嘴,觉得嗓子有些干涩,片刻后道,“没了神骨,你会死。”
“我从未拥有过真正的死亡。”徐名晟笑了笑,单薄的嘴角如同细雪堆,“如果我的死亡能和你相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