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大小姐呢,”陈师兄终于忍不住了,客客气气询问,“柏小姐的地位想必与齐公子相当,在城中也该人尽皆知才是,为何认不出?”
“私塾不比讲经堂,不允许女子踏足。_x¢i\a·o_s/h_u/o?g*u.a′i`.!n~e`t\”
这个回答令人有些意外,陈师兄的表情变得微妙,努力不去看房璃,后者神态自若:“女扮男装?”
“可以这样说,”齐公子道,“柏小姐功底深厚,才华横溢,字词诗画无不精通,别具一格,是我们学堂成绩最好的人。”
他的语气平淡无奇。
“后来她的身份暴露,被家里人带了回去,我们就很少见面了。”
房璃道:“原来如此,身份又是如何暴露的呢?”
齐公子姿态随意,一袭红衣铺于座位之间,单手捏着茶杯眯了眯眼,觉得她问的有点太多了。
碍于和柏墨临的病相关,他还是答道:“因为柏小姐的生母逝世了。”
按照私塾规定,他们这群子弟还有半年肄业的时候,柏府的大夫人忽然病逝,紧接着柏老爷不敌亡妻之痛,不到半年溘然长逝。
柏府能主事的只剩下二夫人,也就是现在的花湘玉。¨x^i¢a!o~s^h\u/o_c-h+i·..c\o\m^
怪不得柏小姐说她并非亲生,原来生母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病逝。看柏墨临得病后在柏府的处境,这其中怕是也有不少难以言说的尴尬龃龉。
人心是魔物的最佳容器* ,最怕的就是没有故事,倘若有,那这魔气的形成便有源可溯。
话就问到这里了,齐公子笑道:“说了这么多,还没请教姑娘名姓?”
“我姓普,单名一个璃。”
陈师兄松了口气,差点以为她又要把那一套凄惨故事搬出来卖弄,却听齐公子继续道:“我府上好久没来璃姑娘这般的美人,难得好风光,璃姑娘能否赏个脸面随我去院中舞乐论经?也好更加。”
他邪魅一笑:“深入了解一下。”
陈师兄:“……”
如果不是不方便,他定要去买十斤皂角,给这登徒子去去油。
房璃的回应更是别出心裁:“好啊。”
她用手肘推了推陈师兄:“少侠要不要也一起来?”
这对话实在要命。
陈师兄硬邦邦地站起来,辞让道:“我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,在下先行告退。\t*i^a\n*l,a,i.s,k/.?c.o?m¢”
房璃懒得管他,一只手伸向茶杯,随口问道:“齐公子喝酒吗?”
“不喝。”
齐公子淡淡一笑。
“酒量不佳,闹出过笑话,今日府上还有客人在,见谅。”
房璃的茶杯悬在半空,蓦地品出一丝不对。
客人?
一旦开头,不对劲的感觉就停不下来了。房璃的第六感一向异于常人,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,却又说不清楚那种不祥来源于何方。
直到某一刻,门口响起一串稳健的脚步,那瞬间磁场搅动,没由来的凉气从脊骨窜起,房璃盯着茶杯,余光中,齐公子的口型一开一合,念出了个阴魂不散的名字:
“徐道长!”
噗。
一口茶结结实实呛在了嗓子里。
怎么还阴魂不散了?
齐公子善解人意地递过去一块崭新的帕子,促狭地笑道:“你们也认识徐道长?”
也?
房璃一边擦手,觉得这情节有点眼熟。
她假装喝茶,余光偷偷瞥向门口,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半光线,轮廓分明,五官不甚清晰,只有稳如沉玉的声音隐约递来:
“长鹤君。”
他在门外站了多久?
房璃在心里琢磨。
他们是因为柏墨临来拜访齐府,那这位呢,又是因为什么?
第22章
情境至此,房璃只能庆幸陈师兄早早离席,希望他走得越远越好。
没有想到冤家竟如此路窄。
怕什么来什么,越是不想遇到谁,偏偏在最不可能的时候遇到了。
徐名晟一早就看到了厅室里的房璃。
有时候巧合就意味着真相,徐名晟深谙这一点。
她在金蟾镇自称是普陈的义妹,多半和同光宗的案子也脱不开关系。
寒羊说地下城来了两个外人。
如今一看,恐怕就是这两人了。
徐名晟黑沉的余光缓缓擦过,房璃僵硬地挺直着脊背,顽强地喝着手里已经凉了的茶水,仿佛垂死挣扎般,在做最后的努力。
假装没有注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