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竹林同”,这七人就是他的叔叔额尔赫宜,弟弟宜孙,敦顶叶,朋友朱渊,汪苍霖,加上敦诚和他自己。雪芹之所以竟不能来,贫病忧煎,一切原因,敦敏、敦诚两人也就洞若观火了。
俗语说:“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。”大概真有这种现象吧,不顺心的时候,竟然真是一事不了一事生。从今年春末夏初起,北京城厢郊区,出了一样百年未有的大事:痘疹成为惨祸。在当时,出痘是人生一大关,必须过了这一关,生命才算有几分把握,不但小孩,大人也如此。出痘,本是年年有,家家有的事,但到本年,却酿成一场空前的大惨剧。
这一年,从三、四月起,直到十月止,北京内外,儿童死于痘祸的数以万计。雪芹的友人家,遭此痘灾的,单是敦家一门就是五口:“阿卓先,妹次之,侄女继之。司痘者何物?三试其毒手耶!然后又死阿芸。”一门内如汝姑、汝波、汝妹、汝兄,相继而殇,吾心且痛且恶,竟无计以避,汝亦终遭此荼毒耶!”敦诚因此是“即以目睫未干之泪,续之以哭……私谓自药以往,可净睫痕,不意索小泪者相继于后……;泪有几何?宁涔涔无已耶!”张宜泉家兄弟两支中小孩也是四口剩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