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对鼠疫源头的真相产生了新的猜测。^8′1~k!s.w?.^c!o?m¢
她现在对国王主动邀请她前来维拉诺瓦,借着狂欢节的名义举办所谓“品酒会”的真实目的也越发好奇了。
若国王如今身上的诅咒已经解除,那或许这场宴会真的只是出于对她秘制麦酒的兴趣, 或者借此巩固王室在疫情动荡中的人心。
但如果那道诅咒至今尚未解除……
祝余猛地停下了思考的节奏。
等一下!
若是国王依旧被诅咒困扰,那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寻求一切解除的方法。
她揉了揉眉心, 强迫自己切换思维角度,设身处地站在国王的立场。
如果她是那个身负王权、却中了诅咒的国王,第一反应会是什么?
当然是去找同样精通诅咒术的诅咒巫师解咒。羊毛出在羊身上,诅咒自然也应由精通此术的人解开。
可问题来了。?k,s·w·x*s_./o?r.g^
根据珍妮特夫人的说法,海伦娜王后生前是洛德维亚实力最强的诅咒巫师,而她临死前释放的那道咒语,不仅承载了自身的全部巫力,还极有可能融合了极端情绪与决绝意志。
那样的诅咒,根本不是一般的诅咒巫师能轻易解开的。
之后国王即便找来了其他诅咒巫师,大概率也只能勉强压制症状罢了,真正解除诅咒的可能微乎其微,最多也只能靠炼金术士、药剂师或诅咒术旁门手段拖延发作时间。
祝余闭了闭眼,脑海中逐渐拼合起这场副本中一幕幕细节线索。
还记得玫瑰节的时候,维拉诺瓦派来的炼金术师和学士与贝尔兰城主暗中勾结,疯了一般地追捕诅咒巫师,甚至连普通人都不放过,企图强行用炼金道具将她们转化为诅咒巫师。
当时她听到听卢西亚夫人给她的解释时就觉得对方的借口十分牵强——现在一切反而说得通了。
很可能,国王是在为了“补充”能够尝试解咒的诅咒巫师,不惜以禁忌手段制造“素材”。_s?j·k~s*a/p,p~.?c*o?m-
祝余的指尖缓缓在木案上轻敲。
那么……酒神节期间,调包她的麦酒、企图让整个伊洛斯城的民众感染鼠疫的计划,又是出于什么目的?
真的只是单纯的破坏行动吗?
祝余神色一沉,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近乎荒谬的猜测:
难道国王已经疯了?明知诅咒无法解除,便想在临死前拉所有人给他陪葬?
可这个想法才刚成型,她就忍不住摇了摇头,暗自否定。
以她对王权的了解,若国王真已经命不久矣,那他眼中最重要的,反而不会是陪葬,而是延命。
会不会,那些炼金术师所尝试的,是另一种“疗法”?
譬如,需要大规模的感染、死亡,以万民性命为代价来引动某种献祭性质的古咒阵式,借以转移甚至抵消王室血脉上的诅咒?
【主线任务进度 +15%,当前解锁进度 90%】
耳边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,然而这一次,祝余却没有感到半分欣喜,反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她的猜想被印证了。
这场席卷整个王国的鼠疫,其背后所隐藏的根源,远比她原先设想的更为阴暗与骇人。
***
在祝余那始终无法安稳下来的心情中,狂欢节如期而至。
王宫自清晨起便灯火辉煌,金银交织的烛台高高悬挂于穹顶,廊柱间垂挂着由金线织就的帷幔,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斑驳洒落,将地砖映成一片片晕染不明的光斑。
花园里的植株也被更换成了一批她从未见过的品种,花瓣浓艳,形态诡奇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香气,甜腻得令人胸口发闷。
王宫上下装点得格外隆重,红金地毯从正厅延伸至台阶尽头,鲜花层层堆叠,几乎掩住了大理石纹路。
但这份张扬的热闹,却无法驱散祝余心头那抹挥之不去的不安。
越是奢华,越显得刻意。
祝余走进宴会厅,仰头望向大厅正中的穹顶,一幅恢弘而诡谲的壁画赫然映入眼帘:
画中,国王头戴桂冠,站在金碧辉煌的宴席之巅,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,唇角勾着一抹象征胜利的微笑。
而在他脚下,却隐隐有一片模糊的人影蜷伏着,仿佛千万人影在哀号、挣扎,却被刻意淡化在色彩的阴影之中。
祝余站在原地,手指不由微微一紧。
这可真是太讽刺了。
就在她望着这幅壁画出神的时候,一只手忽然轻拍了她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