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这辈子都只能在高台之下仰视于您,但没想到上天却给了我这样与您相见的机会。*0!0-小!说~网` ?最_新.章^节\更?新/快_”
李汝萤带着雾月走了出去。
雾月不解:“公主为何要岳娘子与废后独处一室?废后虽已穷途末路,可毕竟仍有武艺在身,若是她对岳娘子她…”
“不会。”李汝萤低声打断她,又吩咐,“一会阿回出来,你先送阿回出宫。”
“那公主呢?”
“天黑之前,我自会回到公主府。”
然而李汝萤却未如约定的这般及时返回公主府。
夜色将整座朔安网罗,天空已坠满繁星。
申鹤余在公主府不知等了多久,此刻看着天色再也等不下去了。
奴仆劝道:“侍郎不若再用些茶点?公主兴许已在回来的路上了。”
“你们留着用吧。”
申鹤余话未在人前说完,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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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明德殿漆黑一片,申鹤余吹开火折子,走去正殿几案后的宝凳旁。^w\a.n\o¨p+e~n¨.?c-o!m!
李汝萤双臂环膝靠坐在那里,眼角泪水未干,又有新泪淌落。
申鹤余在她身前蹲下,抬手为她将泪水擦去。
“某位公主自己偷偷躲在这里哭,都不知道我在公主府久等她不来,我又哭得多么伤心。唉……”
李汝萤吸吸鼻子,上前一把抱住了他,哭得更凶了。
申鹤余没有急着说话,只是一下接一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,待她哭得声音小了些,才道:“好了,你一直在这里哭,太子魂魄回来后,听到也要伤心,定会担忧你这位阿姊。”
李汝萤咽了咽泪水,轻轻将他松开,却道:“皇后说,阿兄当初的死是……是……”
话堵在口中,令她实在难以继续说下去。
起居注上的内容清晰可见,为什么会与皇后所说一般无二。
难道她当初连阿兄的死都已经想好要如何利用了么?
申鹤余轻声:“小九乖,皇后佛口蛇心,说的话向来都是掺了假的,你可以不用信她。?g`o?u\g!o¨u/k.a·n?s¨h?u~.`c_o?m^”
李汝萤摇头:“不,这次……这次好像真的。”
申鹤余:“那她说当初孝明帝的死是怎么了?”
李汝萤垂下眼睫,将她从起居注上誊抄下的几页纸拿给申鹤余看。
纸已经被她的泪水打湿,有些皱巴巴的,却依旧能看清上面的字样。
但申鹤余还是有些狐疑。
“这是圣人的起居注?”
李汝萤道:“阿兄去世于咸徽十年的冬月,当时医官说阿兄此前远去浮黎,回返朔安后体内瘴气发作,是才令阿兄暴毙。
“可是当初去浮黎的人那么多,为什么只有阿兄中了瘴气?”
申鹤余答不出。
“皇后说,阿耶之所以加封阿兄为帝,便是想用阿兄为他挡灾。”李汝萤泣不成声,声音断断续续,“可是阿兄是他最疼爱的长子啊。”
这消息骤然闻听,亦令申鹤余心惊不已。
他沉默了半晌,道:“公主可还记得当初孝明帝他死前是何征象?”
李汝萤一边回忆着,一边缓缓将当初李祯缠绵病榻那段时日的症状表述给申鹤余。
然而她一边说,却忽然觉着这症状竟愈发熟悉。
“公主觉不觉得,孝明帝他死前的症状与当初太子中毒时,十* 分相像?”
申鹤余率先道破。
当初李祐中毒,时隔日久,她一心只扑在如何救治李祐身上,却忽略了李祐那时的表现,竟与阿兄当初中瘴气后的症状那般相像。
她像是溺水中忽抓住了救命的藤蔓,急道:“你是说当初阿兄的死,是金至简所为?”
但这话说出来,她自己却觉得实在难以叫她信服。
那时金至简人还在新罗。
此时有一种更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。
分明当初为阿兄诊病的医官是见过阿兄死前症状的。
为什么在其后碰到了同样症状的李祐,却选择三缄其口,没有道明二者之间的联系。
若说她当时急着想法子救治李祐有所忽视,可是一直接触宫中疾病的医官,本就该对这些疾病的觉察异常敏锐。
她曾以为是皇后将医官收买。
可是如今皇后倒台,却为何不曾牵连任何一位医官。
她觉得只有一种可能。
是因为那些医官身后站着的,原本就不是皇后。
是他们默契地以为是皇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