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于人是靠眼睛辨物, 更多依靠的乃是嗅觉。′s·a~n,s+a^n_y+q/.-c*o*m+
回想着方才青青绕着两人转圈的表现, 李汝萤心中暗暗觉着, 青青之所以先前毫不抵触申鹤余的投喂, 应当便是闻着那玉佩的香气,将申鹤余误认成许慎了。
只是申氏兄弟的玉佩亦是祖传,难不成许慎竟是申氏的远支旁亲?
“你可是豫州人?”申鹤余又问。
许慎摇头道:“我是泸州人。”
“泸州……怎么会是泸州……”申鹤余默念,旋即却又像抓住了什么破绽一般, “可你没有泸州的口音!”
这时秦绩有些看不过去了, 走上前去松解申鹤余仍紧紧抓握着许慎手腕的那只手。
“十……石公公, 我说你这想要巴结的把戏也实在太拙劣些了。怎能这般生硬地同人家套近乎,难不成还非逼着人家认你个同乡不成?”
秦绩咳嗽两声,续道:“我看啊,你定是听闻这位公公新近高升去了御前,便一门心思也想沾光。?如!文¨网^ ¨无-错/内!容·可你也别忘了, 你正经的主子——公主殿下可仍在此处呢。”
申鹤余意识到自己现今仍扮着宦官的身份,倘若再问下去难保不会露出破绽再度惊扰御前。
申鹤余只得颓然松开手, 只细细打量许慎的眉眼。
许慎被他看得很是不适,低垂了头,便同李汝萤告退。
“瑞狮既已用过膳了,奴婢便先回御前伺候了。”
李汝萤点头应允。
许慎走后,申鹤余仍盯着许慎的背影愣神。
秦绩唤了申鹤余几声:“十六郎,怎么了?”
申鹤余并不搭理他,反看向李汝萤:“公主,可能借一步说话?”
李汝萤知道他想要问些什么,便叫雾月先送秦绩出宫,随后引着申鹤余去了附近僻静无人的林中。
“宦官的名簿在尚书省刑部,今夜太晚不好调与你看。·兰.兰′文!学` ′最*新~章.节-更`新*快?然据我所知,许慎的确是泸州人。”
李汝萤在前缓步而行,“至于他没有乡音,大抵是因他七岁时便入了宫,如今在宫中十余载,乡音便自此不再。”
她见申鹤余未应声,便继续道,“许慎双亲早亡,幸有叔婶将他抚养。然那年许慎的叔父忽然离世,许家的重担便悉数压在了他婶母身上。
“他的婶母日夜操劳,年幼的许慎以及几个幼弟幼妹所能帮到婶母的事实在有限。
“婶母渐渐积劳成疾,若无金贵药材医治,眼看便要撒手人寰。
“许慎为给婶母治病,走投无路,最后只能选了净身入宫的这条路。”
李汝萤止住步子,调转过身看向申鹤余。
申鹤余道:“在兄长之前,我还有一位年少夭亡的兄长。”
李汝萤记得,申昀似乎与阿兄同岁,那申昀今年便应是二十有六。
既然是比申昀年纪还要大的一位兄长,若如今尚在人世,年龄定然比申昀还要大。
可许慎只比她大两岁,怎么都不像是申鹤余那位年少夭亡的兄长。
许是申鹤余看出了李汝萤眼中的狐疑之色,他补充道:“那位兄长并非是阿娘所生,乃是阿耶前一任妻子所出。”
李汝萤不是没有听说过,申父与申母年龄相差二十余岁,在申母之前,申父还曾有过一位夫人。
但李汝萤只知道那位夫人在本朝立国之初便玉殒香消,并不知道她还曾育有一子。
申鹤余撩了撩外袍,取下系在内袍腰际的那枚玉佩,垂眸视之。
“幼时阿娘将这玉佩给我时曾说,此玉佩是阿耶在机缘之下寻到的宝玉所雕,至今只给了三人。
“那时我问阿娘除了我与阿兄,持这玉佩的另一人又是谁?阿娘说,那人是阿耶原配夫人所生的长子。
“我又问那位兄长如今去了何处。阿娘说,当初战乱,大娘年幼的长兄与阿耶不幸离散。
“那时大宣尚未立国,四方的起义军各自称王,彼此混战。
“有起义军眼看阿耶作战勇武,便起了用大娘及长兄的性命要挟阿耶的心思。
“然大娘抵死不从,竟抱着长兄在城楼之上自尽而亡。那年长兄还只有七岁。”
申鹤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“当初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大娘与长兄身死,可为何如今本该属于长兄的玉佩会出现在那位公公身上?”
虽只是寥寥几语,可李汝萤却觉着那位巾帼娘子跳下城楼的画面似乎近在眼前。
她觉着眼睛有些发酸,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后,道:“当初那位夫人所被威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