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到菱枝,却找到了与菱枝一般遭遇的青杏。+x.i!a/o~s′h¢u\o\h?u·.~c!o,m+
如同青杏所言,若青杏前去将齐王的所作所为尽数揭穿,那便更有可能寻到菱枝,拆穿齐王这些年的伪善。
李汝萤思忖片刻,道:“那待你伤好,我便带你入宫。”
夏日的暑气将朔安城烘炙得令人发闷,热气倾轧下来,压得各坊街巷都静得几近诡异。
已经十日了,期间李汝萤照常寻着各种由头前去申府看望青杏,畅通无阻却又令人忍不住思量齐王究竟在打怎样的算盘。
好在,今日便是要带青杏入宫面圣的日子了。
李汝萤候等在绥国长公主府后院,臂弯的披帛被她捻得有些发皱,手中的团扇亦被摇动得飞快。
忽地,小门被人从外轻轻叩响。
三短两长,这是她与申鹤余提前约好的暗号。
她忙疾步将门轻轻推开,门外已停了马车,青杏头戴幂篱从马车走下。/s′i,l,u/x-s¨w..-o\r_g\
李汝萤握住她的手,带她去向房中换好了宫婢的衣裳。
从绥国长公主府再到皇宫的途中,青杏牢牢跟在雾月身后,牵着雾月手中的一根细得难以辨识的丝线,兼之又一路低垂着头,便无人察觉她眼部的异常。
转瞬之间,李汝萤终于带着青杏来到了含象殿外。
元善已经进去通传。
随着元善的一声恭请,李汝萤带着青杏与雾月进入殿中。
殿中凉风阵阵,令人的心神霎时间清凉下来。
皇帝正食着一碗酥山,他手中的羹匙仍在搅舀,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。
“夏日炎热,便不必日日来给朕请安了。”
这几日,李汝萤日日前来问安,每回请过便走,为的便是想要混淆齐王,以免他每回都能及时赶来诡辩。
前几次,李汝萤前脚刚来,齐王后脚变道,很难说他在皇帝身边没有什么眼线。
但许是她来的次数实在太多,每次也属实只是请安,是以后面几次齐王也都不来了。+看*书?君` -无?错_内¨容*
然而这回,李汝萤却并没有按照先前一般起身告退,而是忽以头抢地拜倒了下去。
“儿请阿耶做主。”
皇帝手中的羹匙一滞:“何事?你且说来。”
李汝萤从怀中取出提前备好的折子,由元善递上去。
“二皇兄为人暴虐,掳掠女子至府并将她们残忍虐待,还请阿耶为这些女子主持公道。”
皇帝粗粗瞥了她折子上的条陈几眼后,微微蹙眉,手中的玉碗已然被搁在案上,发出重重的响声。
“荆山,污蔑皇兄,你可知是怎样的罪过?”
李汝萤侧首看向身侧的青杏。
“此女子便是儿从皇兄府中救脱出来,烦劳阿耶听她一言。”
皇帝点了点头,目光如鹰隼般锁在青杏身上。
青杏行过礼,缓缓抬起头,却是闭着眼睛。
一侧的元善忙呵斥:“大胆奴婢,你何敢蔑视君威?”
青杏将眼睁开,眼中的血洞却霎时令御座之上的皇帝骇然一惊。
青杏赶忙垂首拜道:“奴婢青杏,承蒙齐王殿下青睐,欲将奴婢收入府中。
青杏一顿,“然齐王却与公主素有纷争,彼此多有不睦。是以……”
青杏深吸一口气,将剩下的话飞快吐出。
“公主为阻挠齐王殿下得合心意,便暗中派人将奴婢掳掠至私宅之中,联合崔府公子对奴婢与菱枝等人再三凌虐。直至那日……”
李汝萤忍不住惊呼出声:“青杏,你在说些什么?”
皇帝道:“荆山住口,听她说完。”
青杏继续道:“直至那日菱枝被他们虐杀而亡,碰巧被金吾将军所察觉,公主这才不得已将崔府公子扭送府衙替公主顶嘴。
“而如今,公主眼看事情即将败露,便将奴婢从府中放出,威胁奴婢,说若奴婢不肯,便不止如往日般挖去奴婢双目,亦要将奴婢做成人彘永困瓮缸之中。
“奴婢不忍见齐王殿下无端被泼上这般脏水,奴婢今日冒死,将真相和盘托出,只求圣人查明真相,为奴婢与菱枝等人主持公道!”
皇帝道:“你是说,荆山曾屡次掳掠齐王媵妾,与那崔家的十九将尔等在府中凌虐?”
青杏深深伏地:“正是。”
“简直一派胡言!”
皇帝的呵斥声与玉碗碎地声一并砸落在李汝萤耳畔。
李汝萤难以置信地看向青杏,恍惚以为这是在截然相反的梦中。
青杏言之凿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