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。为此他想过好多法子,想让父亲找回对酒的感觉。可惜父亲意志坚决,既然选择了放弃,父亲是不肯轻易背叛自己的,背叛自己就等于背叛心爱的人,这是父亲的逻辑。大哥很失望,曾不止一次跟老二说,看看吧,成了什么样子,这个家,这个家还是我们的家么?或者,就用手中的权力,引诱老二跟他站在同一立场,进而逼父亲就范。谁知老二根本不理睬,这让大哥绝望。大哥搬到银城很长时间不来看望父亲,就是想告诉父亲,他不可能轻易原谅。
那天大哥却很热情,先是接连报了一串子喜,包括自己很有可能重新获得提拔,担任银城某个实权部门的重要角色。如果真要这样,爸,大哥叫了父亲一声爸,我们又可以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了。接着,大哥拿出一件毛衣,一件银灰色的开襟毛衣,硬要父亲试。父亲坚决拒绝,说他死也不穿这些机制的毛衣。大哥款款一笑,爸,这是小婉亲手为你织的,你看看,小婉为学织毛衣,手都戳破了几次呢。小婉?父亲盯住大哥,显然他忘了这个小婉是什么人。等弄明白大哥口里亲热的小婉就是那个令他无比憎恨的苏婉时,父亲一把打开毛衣,哼,她会给我织毛衣,我们羊下城的狗都不吃屎了。大哥脸一暗,没敢再在毛衣上坚持,爸,你心情不好,我陪你喝一杯吧。说着,从包里拿出那瓶女儿红。父亲眼一亮,但他很快打了一个激灵。那是戒酒时戒下的毛病,一看见酒,就条件反射似的打出激灵。大哥捕捉了父亲的眼神,有点兴奋,赶快拿来酒杯,替父亲斟上一杯。父亲先是坚决抵挡,但他终究没抵挡住大哥的殷勤和女儿红的芳香,一待上口,父亲才知道,这辈子对酒的贪恋从没让他丢掉,只是被牢牢地压在某个地方。酒真是好东西啊。父亲这样发出喟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