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俱是君恩,岂有‘小人’置喙之地?还当慎言,莫因一时口快,再生出无谓的枝节。.第^一^看-书?网` `追?最.新_章^节_”
胤禟、胤?忍不住与他吵起来:“许三哥替废太子求情诉苦,就不许我们为八哥辩白几句?!皇阿玛垂询,我们赤胆忠心,自然要据实以告,坦陈胸臆!三哥若听不惯,那……那也是没法子的事!”
“三哥素来与废太子交好,自然处处为他说话!可八哥待你向来礼敬有加,从无半分怠慢!三哥你……你怎能为了一己之私,就如此落井下石!”
“你……你们!”平白被两个弟弟顶撞,胤祉噎得脸色发青,一股火气直冲顶门,心中恨不得大骂一句“蠢钝如猪!”
他哪是真想踩老八?分明是看皇阿玛神色不对,想打个圆场。适才鄂伦岱、阿尔松阿的前车之鉴,这两个愣头青半点没瞧见吗?!
皇阿玛轻飘飘一句试探,就把他俩那点死忠老八的心思扒了个底朝天!难道他们看不出,皇阿玛已是铁了心要狠狠敲打老八,而让废太子回来吗?
胤祉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头怒意,决心不再理会那两个蠢货。¨白.马¢书!院+ !更.新`最_全+
康熙看向胤禛,“老四,你一向见解独到,如今怎么也不言语了?”
胤禛出列,掀起袍角,跪到弟弟们身后,“回皇阿玛。儿臣所想所言,适才朝会之上已尽数陈情。”
“无论是废太子,还是大哥、八弟,皆已为自身行止承担其果,儿臣深服皇阿玛圣裁。皇阿玛乾纲独断,思虑周详,虑及深远。无论皇阿玛作何决断,儿臣唯有恪遵圣谕,矢志追随,绝无二心。”
这番话四平八稳,滴水不漏,一时无人能驳,况适才在朝会上,他已为胤禩说情,胤禟胤?虽与他素无深交,但也知这个四哥一向孤冷寡言。康熙听罢颔首,目光继续扫向胤祥、胤禵。
看起来今日他势必要每人都作表态,胤禵率先出列,利落跪到胤禛身侧。
“回皇阿玛,儿臣和四哥想的一样。+1_8+0~t·x-t~..c_o\m,儿臣唯皇阿玛马首是瞻!皇阿玛指哪儿,儿臣打哪儿!绝不含糊!”
这话说得直白粗豪,让康熙紧绷的嘴角牵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。
胤禛心中微定。若依前世记忆,胤禵这会该与胤禟、胤?并肩跪在一处,声嘶力竭地为胤禩辩白。胤禵脾气暴烈,说好听点是坦率赤诚,说难听点是刚愎莽撞,连皇阿玛也对他这炮仗般的性子又爱又恨。
前世为护胤禩,胤禵不惜顶撞皇阿玛,甚至欲自刎以明志,这次少了胤禵这柄利剑,胤禩只怕很难翻身。
胤祥沉默良久,也跪下来,跪到胤禛另一侧。
他神色肃然,心事重重,正要开口时,胤禛似有所感,忽然抓住他的手腕。
“老四,你拦他做什么?”康熙不悦,“朕今日,就是要听个明白。”
胤禛不得已松手,只用眼神警告——别做傻事。
胤祥感觉到四哥的目光,却未回望,他向上方望去一眼,以一种近乎殉道般的沉重姿态伏拜下去。
“回皇阿玛。大哥、八哥确系才干出众之人,此番定罪、降爵,朝野内外难免有人为之不甘、惋惜,此乃人之常情,儿臣……亦能理解。”
微微停顿,胤祥声音陡然低沉下去,“但儿臣以为——废太子失德败行,祸乱朝纲,此乃铁铸之实,不容置疑!”
“废太子居储位三十余载,未见其有经天纬地、安邦定国之功,唯见其穷奢极欲、挥霍无度!”
“他私调库银,大兴土木,凌虐宫人,暴戾恣睢!其行其止,实乃辜负皇阿玛数十年之苦心栽培,辜负天下万民之殷切期望!如此不堪之身,若轻易原谅,岂非是对祖宗法度、天下公理的莫大纵容?!”
随着他话语越来越激烈,康熙始终沉着的脸色变得铁青。
纵使胤禛已然料到胤祥会如此发言,也禁不住后背微微冒出冷汗。
胤祥如此聪慧,岂会看不透皇阿玛的心思,为何偏要以身犯险,搅乱这潭浑水?
仅仅是一瞬间,胤禛就明白了。
胤祥是为了他。
前世胤祥死咬太子不放,是为替心上人报仇雪恨,今世没了这层缘由,胤祥竟依然如此……
这真是个不把自己安危荣辱放心上的弟弟,到头来,比胤禵还不让人省心!
“皇阿玛……”胤禛甫一开口,康熙抬手,止了他的话。
“够了。你们的意思,朕都知道了。”
康熙疲惫地闭了闭眼,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儿子们,“老大、老八,罪责已明,惩处已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