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听见十四阿哥的许多往事,其实也能理解,毕竟十四阿哥一直在德妃身边长大,与德妃拥有很多快乐的回忆。′1-3\3,t·x_t..?c/o.m′手心手背都是肉,但若真要让德妃二者择其一,德妃会弃手心的掌上明珠,而选手背那一块吗?
德妃与这两个儿子,始终亲疏有别啊。
“我不是怪你。我是怪我自己。我那时对他不够关心,我对他始终是有亏欠。”
嗯,知道有亏欠便好。那你可要一直记着这亏欠,不要再伤他的心了呀。扶摇再接再厉:“四阿哥虽然嘴上不说,但他心里一直记挂永和宫,从前儿媳不敢说这话,但今日,想必不用儿媳多嘴,额娘也能明白他的心了。”
“本宫明白……”德妃垂眸,陷入无尽怅惘,忽然眼一抬,看向扶摇。
“你说不用你多嘴,可是你已为他说了好多,你把本宫都说得无地自容。”
“……”扶摇一惊,忙要离座下跪,膝盖未触地面,德妃又把她拉了起来。?精*武`小\说_网` _无^错.内`容_
“儿媳有错。儿媳从此不再多嘴。”
看她战战兢兢,德妃笑起来,“你没有错。你说得很对,本宫眼不瞎心也不盲,知道你的用意,你这丫头确实是全心全意为了小四。”
说着带扶摇坐回榻上,“既然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小四,那么这太医就不用请了。”
“为何?”扶摇心头陡然跳一下。
“因为是我吩咐太医不许将宋氏中毒之事声张。”
德妃还拉着扶摇的手,话音刚落,便感受到掌心的手抽搐了一下。
德妃垂目轻瞥,帮扶摇按了按手指,“扶摇,你不用害怕。本宫不屑用这些下作伎俩,虽是我令太医缄口,但宋氏体内的毒却不是我命令下的。”
扶摇并没因她这番说辞感到放松,“额娘是要保护那下毒之人?”
德妃摇头,“我只想保护小四。~x!t¨x′x-s′.~c^o,m*”
扶摇越发糊涂,为了保护四阿哥?这又是什么理由?
德妃回忆片刻,眉心微蹙,看向扶摇,“说起来,以前我总以为小四这样寡言的一个人,若愿意给谁一分好,那必然心里是已有三分喜欢。我还以为他的心意绝不会表现在脸上,可是看到他对你……”
德妃好像要在她脸上盯出个窟窿,扶摇摸了摸脸,脸皮有些发热。说正经事呢,怎么说这个。她微微低头,不好意思直视德妃的目光,“我是皇上赐给他的福晋,他,他合该对我好些。”
“只是好一些吗?”
脸皮儿更热了,扶摇又挠了挠耳朵,“额娘,咱们谈正事,怎么说起四阿哥喜欢不喜欢”
忽然,扶摇喉咙一涩。紧提的心倏忽坠落。
她似乎抓住了很重要的一点。
扶摇喃喃:“怎么说起他喜欢不喜欢谁……”
“在我进宫之前,他喜欢……”
一丝惊颤划过眼底,扶摇抬眼,眼底映出德妃冷静从容的面庞,“……李格格?”
她毛骨竦然,然而德妃只是端茶,轻轻摇头,“李氏啊,终究没那个福气。”
扶摇目光一沉,“可您为了帮李氏,隐瞒了宋氏的毒。是因为四阿哥喜欢李格格,所以额娘帮她?”
如此一切就都说得通了。扶摇如醍醐灌顶,进宫后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。玉兰树、太医、李氏的欢喜、宋氏的羸弱……那些未曾留意的画面几乎要把她掼倒下去。
所以,那时李氏的欣喜,说要好好过活,是因为骤然知道德妃帮了她?!
“扶摇。”德妃唤她,“想知道的你已经知道了,接下来你预备如何?”
扶摇心间一片混乱,还理不清头绪,便听德妃接着道:“你以为我这次叫你进宫,只是叫你来陪我用饭摘花的么?”
扶摇又是一愣,“额娘叫我进来,难道还有别的事么?”
德妃不急着回应,反而提起茶壶亲自斟茶,扶摇见此忙要代劳,却被德妃推回了手。
德妃把那盏亲自斟的茶放到扶摇面前,望着杯中袅袅升起的茶烟,叹了口气。
“不久前伊参将在阿拉善戈壁立功,击溃了准噶尔的劫粮骑兵,陛下龙颜大悦,正想将他的次女指给一位皇子。对了,你兴许不知,这伊参将乃从三品镇番卫参将,出生汉军镶红旗。陛下的意思,是将此事交给太后,让太后为伊姑娘定一位皇子。”
扶摇握住茶杯,听得怔怔,德妃凝视她的神情,顿了顿,继续道:“大阿哥通房丫头太多,太子又刚大婚不久,且他俩如今正是个旗鼓相当的局面,伊参将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,伊家姑娘给他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