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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对视一眼, 心照不宣。
“四爷, 还有这所谓的辽东糯米,其实……”
“子虚乌有。”四阿哥沉声,忽地冷笑, “呵, 皇家特供。”
张廷玉摇头叹气,“草民已向城中多家米行打听, 这辽东糯米确实因路遥质优,在一段时间内受到城中部分富户追捧, 但其所谓黏性更好、更易用以熬制糯米浆来夯土根本就是胡扯!我在红罗厂胡同静待两个多月,前日见到来了一个生面孔,那些广储粮庄的伙计似乎很是尊敬他,都称他‘寿大爷’,四爷,您可知这寿大爷是何许人?”
胤禛围着放舆图的小木桌踱了两圈,忖度稍顷,忽地口中吐出一个名字:“赫寿。”
“索额图家仆出身,现任内务府广储司员外郎。”
“那定然错不了了!”张廷玉双目放光,陡然兴奋,“四爷,这广储粮庄正是索额图那老匹夫设下,用以盗取河道工程款的白手套啊!”
但兴奋过后便是无尽失落。-n^i?a′o^s/h^u_w/.¢c_o/m¢知道真相又如何?难道他们还能把那老匹夫怎么样吗?
屋外孩子们的嬉笑声传来,张廷玉向门缝光源处望了眼,叹气,“四爷,此事朝中已经盖棺定论,若再提起,恐怕……”
四阿哥薄唇绷成一线,闻言眼皮一抬道:“我自然不会重提。”
“那为什么还查这个?”张廷玉讶然。在四阿哥面前他从来小心谨慎,尽量不提太子的功过,免得四阿哥以为他有别的图谋,故意离间四阿哥和太子。
但近两个月,张廷玉是亲眼见着四阿哥对他那皇兄不再全心全意——否则怎么把赵德全父子悄悄藏起来,又暗中查这“广储粮庄”?太子要是知道四阿哥还追着此案不放,只怕四阿哥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。
“永定河决口不久,许多事尚未厘清,连户部工部抓进去的数名官员都未审个明白,太子就匆匆按下结论,上禀天听。+齐,盛+小·说-网+ ?首.发\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,太子有所隐瞒。”张廷玉是真有些担心四爷的安危,储君之位看似是坐着太子一个人,其实不然,太子身后还有索额图,有整个赫舍里氏。
胤禛看着张廷玉担忧的神情,笑了声,“你以为我为什么非查个清楚?”
张廷玉心想,总不会是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兄弟情罢?若张廷瓒突然间变成个草菅人命的大恶人,那他肯定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查个水落石出,他不仅要查清楚他大哥究竟是不是真的变坏,还会当面把证物丢到他大哥脸上,让大哥自惭形秽。
但四爷要面对的那位可不是他大哥这么简单的人物,张廷玉也不认为四爷会蠢笨到这个份上。拿不准四爷什么意思,张廷玉没开口。
胤禛卷起桌上舆图,平静道:“我不会蠢到去和他对峙,我只是想知道,在这件事上陛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。连你都知道太子有所隐瞒,那陛下呢?”
这一提醒,张廷玉方恍然大悟,“是了!河银一案漏洞百出,陛下未必就没有察觉,只是知多知少咱们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所以我去查了。”胤禛挑眉,“我亲至工部询问广储粮庄,陛下不可能不知道,但他始终没有过问。工部走水,又正巧烧毁购米账册,然而广储粮庄照旧开门迎客,除了引发走水的那个堂官,工部也没人因此受罚,这不是很反常么?”
“四爷的意思是……”张廷玉微微瞠目,轻声,“万岁爷早就知道……”
胤禛眼皮微阖一下,且算默认。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那日朝堂上,他在表明太子所言确凿,他不作赘述之后,陛下对他是那样的冷淡态度。皇阿玛看似没说什么,却其实已对他心生不满。
胤禛叹气。准噶尔频频滋扰大清边境,眼下索额图仍有用武之地,想来陛下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暂且饶他。但皇阿玛最恨贪污腐化之人,动索额图只是迟早的事,只是不知到那时二哥……
忽然,胤禛眼前再次出现那个画面——向来风光无限、万人敬仰的太子,被脱去蟒服,摘了项圈,象征太子身份的十二颗东珠散落一地。
“四爷,四爷?”发现四阿哥又在走神,张廷玉不由轻唤。
胤禛回神,“嗯。你说。”
张廷玉接着道:“既然如此,那四爷您可就要更加小心了,无论是太子还是咱们英明神武的陛下,可都……”
都要千万小心,注意分寸啊。
这话没说出口,因为说到后半截,四阿哥又摆出了素日里生人勿进的的冷淡神色。张廷玉只得轻咳一声,掩饰尴尬,毕竟他一介草民,哪来的资格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