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政治观点?”立华有点意外。-s?o,e¨o\.!i\n!f.o,
瞿恩说:“你和我们一家非常亲近,像一家人。可我们这一家,是广东出名的共产党之家,我们可以不谈政治观点,而彼此亲近。不谈,并不是没有,你说呢?”
立华不太高兴:“干吗非得谈?”
瞿恩很固执:“现在可以不谈,可总有一天会谈。你可以不关心政治,可政治会关心你的。”
立华说:“我没觉得有那么严重。”
瞿恩微微笑着:“要了解一个人,你必须了解他的政治观点。你了解我吗?”
立华不知该如何回答,思忖地看着瞿恩。
一场血雨腥风,立仁又回到广州,坐在轿车里的他,再次看到广州的繁华,不禁感慨,真是恍若隔世,突然很不习惯眼前的繁华,满脑子还是战场的枪林弹雨。
坐在旁边的楚材嘲笑他:“你呀,骨子里还是书生,瞧你这一路感叹,好像在碱水里泡过三回,开水里煮过三回,血水里又涮过三回。”
立仁叹息:“难道不是吗?校长不也这么感慨,不是陈赓背着他脱险,恐怕……”
楚材严肃地说:“不要再提此事,不要再替共产党宣传了。!j+j·w\x¨c¨.,i¨n^f-o.”
立仁说:“不是,人家的确打得好,惠州要塞人家替你拿下来的,二十七名共产党的代表参加敢死队,二十一人阵亡,六人负伤……”
楚材疑惑地看着立仁:“连你都这么说,长此以往,不出一两年,共产党就可以替代国民党了。”
立仁不解:“怎么会呢?”
楚材说:“怎么不会呢?你我要能跟上校长的思想。”
立仁更不解了:“校长的思想,什么思想?难道国共不再握手了?”
楚材说:“握手当然还得要握,但得提防,如今,共产党的手已经足以捏碎我们的手腕了,知道不知道?”
立仁诧异。
楚材说:“校长让我们提前回广州,就是要我们掌控局面,黄埔的共产党一天天在做大。”
两人一阵沉默。
立仁说:“也是可惜了,陈赓、瞿恩、蒋先云那样的人材。·优,品,小`说?徃· +哽·新_醉/全¨”
楚材说:“又感叹了!我对你说,我已对黄埔的孙文学会做了布置,有好戏看。搞政治可不能光会感叹!”
轿车飞驰而去。
几天后,黄埔军校饭堂的确上演了一幕好戏。
偌大的饭堂,三期黄埔生们在开饭,一片调羹碗盏之声。六班所在的饭桌,范希亮、杨立青、谢雨时被同学包围着,一片打探恭维之声,大家好奇地问他们,战场上都吃什么,和军校的伙食比,哪个更好。
立青说:“那得看你吃谁了!吃自己的干粮没劲,吃陈炯明的,那就鸡鸭鱼肉样样有了。”
吴融说:“这可就应了孙子兵法了,让敌人替你办后勤。”
范希亮笑道:“别他妈的扯了,兵法都是事后诸葛亮,人家有鱼有肉,你得有牙口!”
穆震方说:“对,首先你得能打得下来,打好了,才有缴获,打不好,别的都白扯!”
“你倒成了诸葛亮了,好像你也在第四军风光了一回,嗤!”汤慕禹好像很嗤之以鼻的样子,“嗤”得格外响。
穆震方生气了:“我怎么了,没去过,就不能帮着总结总结了?也是咱三期的共同财富!”
汤慕禹说:“你总结?人家前方拼命,你倒总结上了。这是你们青联会的一贯做法,贪天功为己有,也不害臊!”
穆震方更怒了:“谁贪天之功?你就掰指头算算,整个参战部队,是你们孙文学会的人多,还是青联会的人多?”
汤慕禹说:“人多顶个蛋用,陈炯明倒是人多。得指挥英明,谁指挥呀,还不是咱国民党的统帅?”
“你就水煮鸭子一张嘴硬。我告诉你,汤慕禹,是骡子是马得拖出去遛遛,上阵才知道呢!”一听汤慕禹把国民党夸上天,穆震方就怒不可遏了。
“你他娘的才是骡子呢!”
“成成成,我们是骡子,低头拉套。你们是马,都是马,骟了蛋的马!”
“哗”的,汤慕禹手上的汤泼在了穆震方脸上。穆震方一怔,遂劈胸抓住了汤慕禹的衣领。邻桌上,有同学跳上桌子大喊:“青联会的穆震方侮辱我们孙文学会!”
立刻,像约好了的,整个饭堂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