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的住户,讨厌他那些默不作声的同事。
他讨厌那欲雨不雨的天空,讨厌那些如行尸般毫无生机的路人。
他最讨厌他自己,镜中的他已然憔悴。
他的双眼总是无神而空洞,他的头发洗得很干净,可却又很杂乱。
他很久很久没再笑过,他变得冷漠而麻木,他对一切都已经无所谓。
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变成了这样,过去的事他好像忘记了太多太多。
下班回家的时候,酒坐在电瓶车上歇斯底里地大喊着,可回应他的只有风声。
他不知道自己的到底为了什么,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。
他好像无人可以诉说,这么多年里,他从未恋爱过,那些屈指可数的朋友也早已渐行渐远。
他唯一的乐趣就是手机里那些看了又好似没看的视频,他第一次发现,自己是如此孤独。
他开始变得常常走神。
夜晚的风寒冷而凛冽,可他的心却一点都没有因夜风而变得平静。
酒疲惫不堪,终于回到了他的小屋。
他没有开灯,也没有洗澡,而是拿着床边放着的烈酒喝了一口,随后便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。
他总感觉自己的梦少了什么,又或者是少了梦本身。
他好像很久都没有再做过梦。
楼上的住户放着轻柔的音乐,明明安静而平和,可却令酒烦躁不堪。
酒精上头的酒歇斯底里地谩骂着,楼上忽然安静下来。
可酒还是烦躁不堪,他爬下床,用水洗了一把脸,然后再次躺到了床上。
他睡不着。
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四次失眠了,他明明喝了不少,脑子也昏昏沉沉的,可就是睡不着。
他开始数绵羊,他开始调整呼吸,他开始给自己放舒缓的音乐,甚至开始去喝热水。
可他还是睡不着,他在床上翻来覆去,被子被他揉得皱起。
烦躁的酒强迫自己平静下来,他也不是第一次失眠了,因此不会因为着急乱了手脚。
只见他翻下身,又饮了一口烈酒,然后又喝了口热水。
对他来说,脑袋昏昏沉沉和睡着都是差不多的。
若是实在睡不着,那他便无所谓了。
果然,他一夜无眠。
直到窗外已然亮起,他的脑海依旧清醒着,可双眼却毫无神采。
他如机械般走入卫生间,随意地冲了个澡,然后便出去买早餐。
他的腹中空空,烈酒让他的喉咙很是不适。
可是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些,或者说,他什么都不是很在意。
如今的他好像成为了一个拙劣的模仿者,每天都在模仿着过去的自己。
他麻木而又冷漠,眼中的世界也变得模糊不堪。
酒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想去外面走走,他记得心情不好的时候应该出去走走。
因此,酒拿着早餐,边走边吃着,不知道要去向何处。
此时的街道很是冷清,只有一些车辆时不时从远处开来,然后又消失在另一边的远方。
酒突然有些想家,那个日落很美的地方。
可他突然又不想回去了,他依旧一无所有,回去又能做什么呢。
酒走走停停,面无表情地看着稀稀拉拉的行人,或是那些因为寒风摇摇晃晃的树木,又或是波涛不停的江水。
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,或者说,他已然忘记他曾经是什么样的人。
他忽然想跑得再远一点,若是能逃走,那一切会不会变得更好。
他走入地铁站,随意地上了一趟正好打开门的地铁。
他根本没有看站牌,根本不知道它会驶去何方,他觉得自己识路,大不了再回来就是了。
反正他这两天放假,实在不行就在外面过一夜。
地铁里并没有多少人,他们都坐在位置上,正低着头看着手机。
又或是靠在靠背上打着瞌睡,不时睁开眼睛看看到了没有。
酒找了个地方坐下,他感觉自己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好转。
抬头看着地铁上的灯,酒靠在座位上,一时间有些走神。
他本想出来散散心,可是现在只觉得心里有些越发地压抑。
地铁向前开去,玻璃窗外晦暗不明。
偶然间,他透过漆黑的玻璃窗看到了自己,好像坐在了另一边,看上去无神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