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盼儿低眉舔了舔干裂嘴唇,再抬眼时已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:“世子可知晓,奴婢的母亲、奴婢的师兄,她们真正的身份就是前朝余党。*y_d¢d,x~s^w?./c_o?m.”
“啊?”慕琋是真没想到。
“奴婢母亲就是受君侯指派偶尔前往西山给师兄送信儿,君侯他一直也与前朝余党有关,想必世子完全不知晓此事。”曹盼儿也不给消化的时间。
“……”
慕琋的确完全不知晓,更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过。
毕竟金方君慕桢就是虞国正儿八经的宗亲,与前衍国奚氏天然敌对,怎么可能,又为何要与前朝余孽勾结?
这完全没有道理,也不符合情理。
慕琋不能相信,脑筋飞快运转之中就想到一处破绽。
此前曹秦氏自首之后给她的留言就是几张纸上画的圈,可见应该是不会写字的,但也不一定……
不管怎样,慕琋不得不问:“你母亲应该是不识字的吧?那么你又识字吗?你怎么知道她们是在传递有关前朝的消息?”
曹盼儿没有丝毫迟疑就能回答:“奴婢母亲在前朝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,虽谈不上文采,但是识字的,只是后来沦为奴籍再用不上。*x·i?a,o·s+h/u,o.n_i!u\.`c~o.m\奴婢蒙母亲私下教导也粗粗识得些字,因此认得。”
这也说得通,听曹盼儿说话的确不似一般粗使奴婢,像是识文断字的。
曹盼儿不等再问,又继续补充:“世子一定疑问奴婢是怎么知道此事的,原本奴婢的母亲一直不告知奴婢知晓,不过是在奴婢与师兄鲁曹相好之后,一次岁末送冬衣,奴婢要师兄试穿,因那冬衣正是奴婢亲手所做,却发现领口一处似乎不对劲儿,有被改动的痕迹,才发现里面有纸条。开始师兄还不肯说,后来取出纸条,师兄隐瞒不过,奴婢也就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“嗯,这么说倒是合情理。”慕琋点头。
刚才在听的过程中,她脑子就飞速判断其中是否有所破绽,可转念一想,这件事情只要事后去问渣爹就可印证。
曹盼儿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诓骗。
只是她还好奇:“你怎么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?”
曹盼儿现在是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:“奴婢平日观察,加之今日王宫大殿之上世子的情状,奴婢斗胆猜测。”
呵呵,这些年渣爹不把原主当“亲儿子”只当傻子去糊弄,就连外人都看得出来。+x-k,a¢n+s¢h-u+j_u?n+.~c\o¢m^
慕琋都替原主一阵气苦,但又忍不住问:“那么二公子……他是否也参与其中呢?”
“奴婢不能确定。”曹盼儿先摇了摇头,但又认真思索,“不过根据奴婢的观察和猜测,二公子恐怕是知晓的。”
“哦?”慕琋不问其实心中也有了答案。
所有人中,恐怕只有她自己这么一个傻子。
但既然已然成了傻子,就不怕再往下问:“你可知,他们为何与前朝余党有联系?”
曹盼儿道:“那自然是为了复国。”
慕琋就是没转过这个弯。
而曹盼儿显然也没听出这问题的真正含义,还继续道:“衍国若不被灭,奴婢的父母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下场,奴婢和奴婢的师兄也都会是好好的。”
“我是问君侯……”慕琋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好。
曹盼儿这才恍然,但却不纠结:“奴婢所知有限,母亲一直也都是背着奴婢,奴婢也从未当面揭穿母亲。不过此前奴婢身陷廷尉府时也曾推测,母亲定然是求过君侯的,而君侯不救……后来母亲又为世子顶罪,怕都与此有关。”
“呃……”慕琋无言以对,但想起从前慕珣种种欲言又止,恐怕也都是为了隐瞒此事。
曹盼儿未表忠心,恨不能将自己知道的都吐出来:“虽然奴婢不知道君侯为何参与此事,但君侯不救,奴婢母亲替罪都是无怨无悔的,甚至母亲她临死之前都还要奴婢信任君侯,信任世子,说她不后悔,因为当年奴婢母女能入君府得到庇护,就是君侯背后运作,否则也不知会被发配去哪里呢。”
“唉……”慕琋估计再问也问不出什么,这背后隐藏的秘密也不是曹盼儿这样的小婢女能轻易窥探得到的,最后就再问上一句,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曹盼儿求肯:“奴婢今日所说之事,还望世子不要直言相问于君侯与二公子。”
“嗯?”慕琋本已相信,但曹盼儿这么一说,又开始松动。
曹盼儿解释:“奴婢刚才说了,因为前事,高家恐怕不会放过奴婢,但因为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