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蝉鸣声忽然停了。!1+3¨y?u?e*d*u_.`c+o¢m!
白芷正伏在案前临帖,笔尖悬在"长相思"的"思"字最后一捺上,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。她不必回头就知道是谁——那股淡淡的硝烟混着薄荷的气息,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有。
"薛小姐的婚礼你也不去了?"
笔尖猛地一顿,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团黑晕。白芷梗着脖子不回头,声音却绷得发紧:"不是你说的不能去?"
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,曾国宇在她身旁坐下,军装下摆扫过她的绣鞋。.\?看?*|书o<>屋¨D\小·\说(网@_ ×?已°±&发\?¢布?最1D新?]章±|o节~±?"你自己去当然不行,"他凑近了些,带着笑意的气息拂过她耳畔,"我陪你去。"
白芷终于转过头,正对上他含笑的眉眼。她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口:"你去不会有危险吗?"话一出口就后悔了,急忙松开手,装作整理书页。
曾国宇忽然低笑出声:"我的小幺儿都不想见我了,我死了,你不就不用烦恼了。"
白芷忙回头去捂他的嘴,气得眼眶发红:"你天天在枪林弹雨里跑,不知道避谶的吗?"她手心里还沾着他唇上的温度,烫得她心跳如雷。·9¢5~k¢a\n′s^h-u^.\c!o`m′
"好好好,我不说。"曾国宇捉住她的手腕,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,"那你去不去了?"
"不去。"她咬着下唇,唇瓣上留下一排细小的齿痕。
"你怕我有危险?"曾国宇忽然俯身,额头几乎抵上她的,"放心,我敢带你去,一定有万全的准备。"他伸手拨开她额前碎发,"怎么可能带着你涉险。"
白芷别过脸去翻书页,哗啦啦的声响里夹着她闷闷的声音:"督军都这样说了,那就去。"
曾国宇眼底的光暗了暗。她不肯叫"西哥",看来气还没消。他起身整了整军装:"明天我来接你。"
转身时袖口突然被拽住。
"今晚就回家吧!"
曾国宇猛地回头,正撞进她湿漉漉的眸子里——那里头盛着的思念几乎要溢出来。他心头一热,弯腰就将人打横抱起:"好,西哥带你回家。"
暮色中的督军府比往日安静。白芷裹着曾国宇的军大衣,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,忽然觉得这间她住的屋子陌生又熟悉。
晚上她拉着西哥不让走。
"要听故事。"她钻进被窝,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。
曾国宇坐在床沿,无奈地解下配枪:"我小时候的事你都快背熟了。"
"那就讲别人的!"
"三哥......"曾国宇的手顿了顿,"不能讲。"
夜色渐浓,他最终讲起了二哥:"二哥在家里和我们都不一样......"
曾国宇的声音低了下来,像是怕惊扰了某些沉睡的往事。
他轻轻摩挲着白芷的发梢,目光却落在窗外的月光上,"大哥管教我们,向来是棍棒底下出孝子。三哥顽劣,挨的打最多。有一回,大哥又在院子里用毛竹板抽他,三哥趴在条凳上,裤子褪到膝盖,板子抽在光屁股上,啪啪地响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