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录做好了!傻啊?自己搭黄包车回去!”
绿茶和捞女低下了头:“是,三爷。”
下午4点半,李探长开车,副驾驶位坐着陈三爷,两人奔赴长乐坊。
车子到了海河边,陈三爷看着河边的柳树,突然说:“唉……物是人非啊。每次走到海河,我都思绪万千。”
“万千啥呢?”李探长把着方向盘问。
“想起了过往啊,想起了红颜知己,想起了颠沛流离,想起了蹉跎岁月,想起了万物狰狞。”
“怎么还狰狞了呢?”
“没一个好人啊,除了我媳妇。其余人都是害我的,可害苦了我了。”
“西姨太不是好人吗?帮了你很多啊。”
“呃对,西姐,西姐是好人。”
“你老丈人蕉爷,也不是好人?”
“他当然不是好人,他要是好人,我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?”
“也就是现在,当着沈心茹的面,你敢不敢这样说?”
“不敢。但我心里有数。我老丈人,是后来才认可我的,一首敌视我,几次生死之灾,都是他一手策划的。”
“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?”李探长问。
“我和你交心啊。老李,咱俩认识,有七年了吧?我32年进的天津卫,今年39年。”
“可不是嘛,7年了。”
“7年之痒啊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咱俩又不是两口子!”
“胜似两口子!你老婆死了,你怎么不说呢?”
李探长脸色一变,怒目而视:“陈三?!”
“嫂子死了!300斤的嫂子死了!对不?”
李探长一踩刹车,车停下了,从腰间拔出手枪,顶在了陈三爷太阳穴:“你再说一句?”
陈三爷面无表情,突然说了一句:“风吹水面层层浪。”
李探长眉头一皱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你知道!”
李探长一惊:“放屁!”
“你是张大嘴!”
“我是你爹!”
“你不是天津人!你是安德县人!”
“又怎么样呢?”
“一个探长,何故隐瞒自己的身份?”
“这是罪证吗?”
“这不是罪证!但代表你心虚!”
“我是探长,得罪了太多人,当然要隐瞒身份!”
“可以理解!但你为什么把自己加入津门第二监狱的时间错后了一天呢?你是去年12月31号入职,你的履历上却写的是民国二十八年元月1号!”
“你查我的档案?”
陈三爷微微一笑:“你当我把绿茶和捞女弄过来是干啥的?陪我玩吗?陪你喝酒吗?我把监狱里所有去年12月份进来的罪犯都查了一个遍!都有父母儿女!都是津门人!他们是间谍吗?花子小姐得到情报,这个间谍是去年12月份潜入监狱的,难怪你把你的入职时间错后了一天!”
“你这是血口喷人!我可是津门市长高凌尉亲自举荐的!他可以为我作证!”
“妙就妙在这儿!蛤蟆二说12月31号就看到你来监狱点卯了,你给花子小姐的的履历中却写的是元月1号!我知道监狱里没你的档案,所以我让绿茶和捞女查了日本驻屯军治安司令部的档案!”
李探长冷冷一笑:“又能怎么样呢?我记错了。”
“嫂子是被日本人炸死的!所以你加入了军统!”
李探长身子一颤:“一派胡言!我毙了你!”
“300斤!不是嫂子的错!是你的错!你非要西胎,想怀个儿子!嫂子拼尽全力为你生!结果流产了!冬天,她洗头,大半夜给你去送饭,那时正是你落难的时候,她着了风寒,中风了,言语迟缓,身体发胖,一下到了300斤!后来七七事变,日本人炮轰天津卫,被炸死了!嫂子以前85斤,窈窕身材,都是为了你,才变成300斤,这一身肉,你用良心都铺不过来,嫂子,是这个世上最美的人!”
“别你妈的说了!你早就盯上我是吧?!”
“我以前是商会会长,津门有头有脸的人,都在我掌握之中!”
“你特务啊?”
“不敢当,玩津门这群混子,绰绰有余!”
李探长扣动扳机:“我杀了你!”
“你就是张大嘴!”
“我不是!”
“你就是!”
“陈三,破不了案,你就想把我拉下水?你所说的一切,都是你的臆想!”
“好好好!如果上面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