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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啥名单啊?”
“可能是日军安插在我方内部的汉奸名单。”
“你这都听谁说的?”
“还用听别人说吗?我们都被提审过,都挨过揍,问的问题一样,先问身份,再问名单。”
“也就是说,日本人知道这个特务在这个监狱里,但始终找不到这个人,所以死刑犯也都延期行刑了。”
“对!”
陈三爷故作惊恐:“啊?那我会不会被怀疑啊?”
魏三呵呵一笑:“怎么可能?您是刚刚进来的!那个特务至少隐藏半年了。您绝对不会被怀疑!”
陈三爷点点头:“李探长亲自提审吗?”
“李探长是第二轮,第一轮是基哥。”
“基哥?就是刚才向我挑衅的那个笔养的?李厚基?”
“对!”
陈三爷一阵诧异:“他又不是狱警,他凭什么提审?”
“这您就不懂了,三爷,犯人打犯人,才是一绝!犯人了解犯人,犯人知道犯人的软肋,犯人会有最合适的手法折磨犯人。”
陈三爷想了想,又问:“那监狱是怎么排除基哥的嫌疑的呢?怎么就这么信任他,让他当牢头,折磨其他犯人呢?”
“因为他进来得早啊。他去年冬天就进来了,据日本人的情报,那个国民党特务是今年年初以后混进来的。而且基哥心狠手辣,敢下手,曾经把一根草绳拴在一个犯人的小/鸟上,愣是给拉断了……”
“绳断了,还是鸟断了?”
“鸟断了。”
“卧槽,真狠,这个狗日的,当年在龙海升的班底,就擅长打人,畜生道来的。”
“所以三爷,您不要惹基哥了,他是典狱长的红人,上面也保他。日本人也器重他。”
“日本人凭啥器重他?就因为他敢于殴打同胞?折磨犯人?”
“这是其一!”
“那其二呢?”
“其二,就是基哥为日本人立下汗马功劳。”
“他基巴一个在押犯,能立什么汗马功劳?”
“三爷,这您就有所不知了,所谓秤砣小,压千斤,萝卜小,辣人心……”
“唉呀,别拽了,首说!”
“他在监狱里驯服各种亡命徒,软硬兼施,许之以生的希望,然后把这些犯人集中起来,统一训练,输送出去,成为心狠手辣的伪军,专门为日本人服务,据不完全统计,他己经为日本鬼子挑选了至少200个伪军头子了,这些亡命徒出去之后,毫无人性,对自己同胞残酷镇压,打自己的同胞跟打牲口一样,毫不留情。”
陈三爷点点头:“我说呢,我说怎么津门地面上突然出现了很多狠角色呢,拿着鞭子抽过检的老百姓。我还以为是日本人从外地调运过来的呢,原来是监狱输送的死刑犯。”
“以华治华啊。”
“你挺有文化啊,小词挺溜啊。”
“唉,时间久了,什么都懂了,亡国奴嘛,深有体会。”
陈三爷表面上谈笑风生,心里慌得一批,弄了半天日本人也得到情报了,也知道有一个国民党特务就藏身于这所监狱,不由地心里一激灵:草!坏了!
脑袋嗡嗡作响,眼前阵阵发黑。
他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力,让自己平静下来,随即问道:“这个国民党特务……有什么代号吗?不是说特务都有代号吗,不用真名?”
陈三爷试探着问,语气平静,但心己揪成一团,如果日本人获悉了这个国民党情报人员的代号叫“张大嘴”,那么自己昨晚己经提及“张大嘴”这个名字了,那就是完全暴露了。
谁能保证这个监舍里没有日本人的眼线呢?
魏三思忖片刻,道:“代号还真不知道,从始至终,提审我们的时候,没提代号的事。”
陈三爷的悬吊的心,总算落下来,暗忖:看来,日本人不知道这个特务的代号,只知道有一个特务,在清网时,漏网了。
不料张文龙突然插了一嘴:“提过代号,魏三爷,您忘啦?”
陈三爷身子微微一颤。
魏三疑惑道:“什么时候提过啊?”
张文龙回答:“第二次提审的时候,问我们代号是什么,说不出代号,就挨揍,吃半桶粑粑。”
魏三忙道:“对对对!第二次提审的时候,基哥问我们代号是什么?我们哪有代号啊,最后被打得受不了了,只能瞎编乱造。”
陈三爷忙问:“编的什么啊?”
魏三说:“我说我自己的代号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