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叫三遍,天刚蒙蒙亮。*秒!章-节\小_说?网~ +已\发?布/最′新*章!节~
“哐哐哐!”粗暴的砸门声,打破了槐树村清晨的宁静。
宋玉院门外,张三那张肥脸冻得有些发紫,不耐烦地又踹了一脚院门:“里头的人,死了不成!官府查税,赶紧开门!”
王二跟在旁边,哈着白气,搓着手,也帮腔道:“开门!开门!再不开门,按抗税论处了啊!”
院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宋玉站在门后,身上还是那件打了补丁的旧衣,头发简单束着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张三往里探了探头,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。屋檐下挂着几块零星的猪肉,看着就不怎么新鲜,角落里堆着些杂木柴禾,米缸敞着口,里面空空如也。
“啧。”张三撇了撇嘴,这穷酸样,比预想的还不如。
“官爷,有事?”宋玉声音平淡。
“少废话,交税!”张三不耐烦地一挥手,“户钱,田亩钱,还有秋粮,麻利点!”
王二从怀里掏出个破旧的册子,装模作样地翻了翻:“宋玉,户等下,田二亩,人丁三口。按例,青苗钱六十文,秋粮折米三斗。”
宋玉没说话,转身进了屋。
张三和王二对视一眼,王二小声道:“张哥,这小子看着不像有油水的。”
张三冷哼一声:“装穷的见多了。待会儿看他拿出什么来。”
不多时,宋玉从屋里出来,手里拿着一串铜钱,用草绳串着,大概三十来文的样子,还有一小袋糙米,瘪瘪的,最多也就三五升。
“官爷,家里就这些了。”宋玉将东西递过去,“今年收成不好,实在艰难。”
张三接过铜钱掂了掂,又抓起米袋捏了捏,眉头拧成了疙瘩:“就这点?打发叫花子呢?我听说,你前几天不是猎了头大野猪吗?肉呢?皮呢?卖的钱呢?”
“野猪是猎了,可山里野兽多,大半都被啃了,就剩下点骨头渣子,自己家里吃还不够。¢三?叶!屋¢ ~追/最\新\章`节¨”宋玉面不改色,“皮子也破了,不值钱。”
王二凑趣道:“张哥,册子上可记着呢,他家还有几块肉挂着呢。”
张三斜眼看着宋玉:“那些肉,怎么说?”
“那是留着过冬的,实在没别的了。”宋玉语气依旧平淡。
张三心里不爽,但也知道这种滚刀肉不好对付,真要搜,也未必能搜出什么。他眼珠子转了转,指着那三十文钱:“这钱,成色不足,分量也不对,得加倍。”又指着那袋米:“这米,沙子石子太多,耗损也得加。这样吧,那些肉,我们收一半,这事就算了了。”
宋玉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转身走到屋檐下,取下两块最小的、看着最不新鲜的肉条,加起来也就三四斤的样子,递了过去。
张三接过来,心里骂了句“穷鬼”,但有总比没有强。他把铜钱和米塞给王二,又把肉也丢给他:“走了!下一家!”
王二连忙应着,跟在张三屁股后面。
宋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关上了院门,走到墙角,继续劈柴。柴刀落下,木块应声而裂。
张三和王二出了宋玉家,骂骂咧咧地往村里另一头走。
“他娘的,这槐树村真他妈穷!连个像样的孝敬都拿不出来!”张三啐了一口。
两人骂骂咧咧,朝着下一户人家去了。
来到一户人家门口,张三一脚踹开虚掩的院门,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。
黄大娘正带着女儿黄小玉在院子里拣野菜,听到动静,吓得手一抖,野菜撒了一地。
“官……官爷……”黄大娘声音发颤。
“少废话!交税!”张三不耐烦地喝道,目光在
王二照例拿出册子:“黄氏,户等下下,田一亩,人丁两口。?y^o?u!s,h/u/l\o^u`./c~o\m/青苗钱四十文,秋粮折米一斗。”
黄大娘“扑通”一声跪下了,哭喊道:“官爷饶命啊!家里实在是一粒米都没有了!
“没钱没粮?”张三冷笑一声,“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!给我搜!”
王二应了一声,立刻就冲进茅屋里翻箱倒柜。屋里本就家徒四壁,除了几件破烂衣裳和一口豁了口的陶锅,什么都没有。
“张哥,真没有!”王二很快就出来了,摊了摊手。
张三脸色阴沉下来,走到黄大娘面前,一脚踹在她心口上:“老东西,给脸不要脸是吧!”
黄大娘闷哼一声,摔倒在地,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