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宁公主冷笑一声,“你父皇听信谗言,派人抓本宫过来。”
“抓?”睿王觉得很是不可思议,“姑姑在说笑吧?”“你看看德庆那副嘴脸,本宫像是在说笑吗?”睿王看向绷着脸的德公公,再看一看景王和宋时玥。“有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景王拍拍他的肩,“先上金銮殿,回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。”其实就是景王都是一头雾水呢,从公主府离开,他就想找机会问宋时玥,但始终没有找到机会。一路上,宋时玥更是神情严肃,闭口不言,只能是见到皇帝和百官再了解了。金銮殿上,乔毅和先前的那位苏大人在看到事情已脱离了他们原本的计划后,双双再没有说过话,安静的听着大殿上的议论。喜公公比景王他们先一步回来,带回来了那位杨主事。“启禀皇上,奴才去的及时,再晚半步,这位杨主事就要离开京城了。”景仁帝深深的看了眼匍匐在地的杨主事。“听闻杨爱卿在除夕夜受了重伤,不在府中静养,计划去哪儿?”大冷的天,杨主事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,四肢颤抖着,就连说话时都能够让人听出牙齿的磕碰声。“皇、皇上,臣、臣听说金阁寺的净水大师医术高超,想看看有没有更好的疗伤办法。”“哦?难道太医院的太医治不了你的伤吗?”“臣那晚被打断了腿骨,没能接好,是李院正建议微臣前往金阁寺,寻净水大师治疗骨伤的。”刘文栋问道:“即使如此,杨主事坦然相告便是,为何会恐惧的颤抖?”“是啊,杨主事又不是第一次这么近的面见天颜,为何这么害怕?”宋正宜也觉得很奇怪,“莫非……杨主事知道自己被带来金銮殿所为何事,而你心中有鬼?”“不不不,下官没有,下官只是被喜公公和禁卫军的阵仗吓到了。”杨主事极力为自己辩解,“皇上,微臣以为,是因为自己久未上衙,被皇上责怪,害怕受到责罚,恐身上的伤会承受不住,才会如此惧怕。”“杨主事,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,你当真是因为伤上加伤,而不是心中有鬼,才会全身颤栗?”顾玉宸说话间,已站到了杨主事身旁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。“本官担任户部尚书以来,制定了许多户部官员需要遵守的规章制度,杨大人可还记得?”“记得记得。”“那好,户部规章制度第一条,就是不得贪,你这么害怕,是不是贪墨了银两?”“尚书大人,下官时刻谨记着规章制度,绝没有做贪赃枉法的事,下官谨记您的教训,户部的人员一定要忠于皇上,忠于大楚,忠于百姓。”当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,杨主事已经不再发抖了,反而神情坦然起来。他重新梳理了一下思绪,抬起头,恭敬的对景仁帝说道:“皇上,是臣想偏了,真的以为喜公公奉旨带微臣上殿,是因为皇上要责罚微臣数日没有上衙门办差。”赵老丞相沉下声说道:“杨主事,吾皇一向以仁治国,从未有过胡乱判罚官员之事,你怎么能够冒出这样的想法来?” “丞相大人说的是,都是下官一时思想偏颇。”他的话让人不足以相信,可他的神情却比刚来之时平静了许多,坦然了许多。似乎他真的是一时之间想岔了。景仁帝示意刘文栋,将记录簿递给他看。“西境北境的将士,入京状告户部发放假银子,充作军饷,你可知晓?”马参将和张将军是昨日傍晚入的京,消息灵通的人,昨夜就已经知道了假银子一事。但这位杨主事却好像完全不知情,他面露诧异。“用假银子发放军饷?怎么可能?军饷都是从国库走的银子,怎么会有假的?”刘文栋指了指记录簿上的记录,“杨主事,发现的假银子,正是你当初检验记录的。”“下官检验的?”杨主事震惊的瞪大了眼睛,“刘大人,下官虽然官职不高,却在户部待了有二十年之久,专职负责金部出入银的检验,从未有过差池。”“那你好好看看这记录,再看看这箱子里的银子。”刘文栋指了指一旁的几口箱子,里面的银块大多被断开,能够明显的看出,中间有色差分层。“这……这中间是铅吗?”杨主事震惊的看看顾玉宸,再看看皇帝,见皇帝抬了抬下巴,他大胆的跪爬过去,拿起一块银锭细瞧。“这上面的编号,确是户部打上去的,可这样的银锭,微臣从未检验过。”大理寺卿蔡弘闻言,问道:“这记录簿上有你的签名,合该是你打上的编号,你怎么说从未检验过